那是哥哥读初一,沐玲读四年级的时候,一直有哥哥陪伴的沐玲,突然听到哥哥要去城里读书了,留她一个人在家里。
“怎么办?怎么办?”沐玲望着灰色的天空,前几天,哥哥已经坐火车去一个很远的城市了。
像往常一样,沐玲去山上拾木柴回来,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哥哥陪伴。
虽然天空已经暗下来,但以沐玲对附近地形积累的多年的经验,就算闭着眼她也能安全地走回家。
“鸟儿啊,鸟儿,你的哥哥呢?”沐玲抱着木柴对一只划过暗黄色天空的麻雀自言自语着。
“唧唧唧~~~”麻雀所发出规律性的声音,沐玲却误认为鸟儿在回答她。
“看来鸟儿的哥哥也同样离开它了呢。”
并不只有我是这样啊,即使是动物,那也有跟我一样遭遇的生物了哦。沐玲如此想着,虽然是在自欺欺人,但这小小的生物也成了她的心灵寄托以及好伙伴。
“喂,你们看那个扫把星又在自言自语什么啊?”村里成群放牛的男生们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,这个队伍总共有三个人,都是妇孺皆知的野蛮孩子。
而看到他们的沐玲,乖乖地走到小路边的陡坡边缘,慢慢的走着。默默低下头,“哥哥去城里读书了,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哦,沐玲,千万不要理那些欺负你的人。”这句话沐玲一直牢记着,她也知道,最好不要惹他们的麻烦。
“这次她哥哥不在她身边欸。”一个剪着平头的男生对一个留着长长的刘海的男生说。
“我们还是快点走吧,别理这个脏东西了。”长刘海男生不屑地看了一眼沐玲。
而一个穿着深蓝色的衣服,体型微胖的男生说道:“听说她哥哥去很远的地方读书了,那这次再也没人护着她了吧。”
“嗯!”这时平头男生和胖子男生拉停他们的牛。
长刘海男生自然是知道他们要做什么,便也拉停他的牛,在一旁看戏。
“喂!倒霉蛋!”平头男生和胖子男生蹲下捡了几块石头,向沐玲扔去。
沐玲忍着痛,紧紧抱着她怀中的木柴,咬着下唇,忍着眼泪,快速地跑开,远离那三个男生。
见沐玲没有理他们,也没有哭,他们更不爽了,平头男生和胖子男生便跑过去把沐玲推下陡坡。
“哗哗哗…”地沐玲从小路上跌倒了下来,这个陡坡接近80度,高度至少有三米。
而陡坡上的石块划伤了沐玲的小腿,划出了一道十几厘米的伤口,伤口慢慢溢出鲜血,还好划痕很浅。
不能哭,不能哭,跪坐在陡坡下的草地上的沐玲一直在心中叮嘱着自己,要变得坚强,不能再靠哥哥,不然早晚有一天哥哥也会讨厌自己的。
“切,恶心东西。”平头男生咂咂嘴,和胖子男生捧起小路上的灰尘,向小路下面的沐玲撒去。
男生们无趣地牵着牛走开了,终日无所事事的他们,恶作剧就是他们唯一的取乐方式了。
待那三个男生走远后,沐玲便忍不住哭了出来,“哥哥,我好想你。”
“快点回来好不好?”
“我好害怕,好害怕。”
小路上和陡坡下的草地都散落有沐玲辛辛苦苦捡的木柴。要重新捡起来需要一段时间。
“回去肯定挨阿姨骂了。”沐玲迅速站起来,可是没站直,沐玲便再次因为伤口的疼痛跌倒了。
最后,她还是忍着伤痛,慢慢捡起掉落在草地上的木柴,木柴只剩原来的一半多一点了,而现在已经天黑了,如果再不回去,继母就要打她了。
沐玲抱着木柴,一瘸一拐地走回家,眼眶浸满泪水,她害怕哥哥不在,其他人就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她。
“踏踏踏”的在月亮升起之际,沐玲终于拖着她的烂拖鞋走到家了。小腿上的血液凝固了,伤口也不流血了。
把木柴放在门旁屋檐下的木柴堆积处,避免下雨时木柴被雨淋湿。
听到动静的继母走了出来,见到沐玲狼狈的样子,极为不满的说:“怎么那么不小心,这次的木柴怎么那么少?”
“对不起,我……我受了伤,拿不了那么多了。”
“快点回屋吃饭!”继母怒吼着,她觉得留着这个女孩在家简直是浪费钱又浪费食物。
当沐玲走过她身边时,继母又觉得很气愤,一直哭哭啼啼的特别惹人讨厌,便拿起门边的用来赶鸡的小木棒,用力地在沐玲的背部抽了两下。
“看着就让人气。”丢下木棒,便气冲冲地走回屋了。
火辣辣的疼再次从背后传来,沐玲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去屋角处的厨房洗手,清水冲掉手上的泥巴,原来手心上也有擦伤。
而回到屋里,饭菜也所剩无几,电饭煲里一碗饭都不够,餐桌上的菜也只剩几片茄子。
“哭哭哭!天天就知道哭,要你有什么用?!”沙发上的父亲训斥着沐玲。坐在父亲旁的继母也白了一眼沐玲。
重男轻女的父亲,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,也不会给她一点好脸色看,何况沐玲是“害”死她母亲的人。
果然没有了哥哥的偏袒,我就会被打被骂。沐玲一边想着哥哥的温柔,一边含着泪吃完了这半碗饭以及几片茄子,连菜盘上的汁也并到饭里吃完了。
而餐桌上的餐具自然是要她收拾的,把碟子和碗捧到屋外的厨房旁,放在水龙头旁的水盆里,挤下洗洁精,忍着洗洁精对伤口的刺激,把餐具都洗干净了。
最后就要烧热水给家里人洗了,用胶桶打好水,然后用双手拎着水桶进厨房,把水倒进锅里,一家人的话,要烧两桶水才够洗。
水倒满锅了,本来就有伤的手心又被水桶上的木拎子擦掉了一层皮。
父亲和继母洗完才轮到她洗,因为营养不良,所以沐玲整个人都显得很瘦小,1米三不到的身高,体重才二十多公斤,头发也因缺乏营养不足而显褐色。
温水冲洗着占满泥的伤口,沐玲用手轻轻抹去伤口上的泥,犹如炙热的铁丝烙在她的小腿上一样痛。
厕所里只要控制住声音,就可以尽情的哭,没人看到,水流声掩盖哭声,也不会有人听到。
而第二天,沐玲一起床就必须洗好衣服晾衣服,一大早父亲就去镇上的陶瓷厂打工了,留她和继母待在家里。
晾好衣服后,继母看见沐玲的那条屁股处破了一个洞的裤子,便气愤地拿起木棒,走去厨房旁,找到刚刚放下澡盆的沐玲。
“脱掉衣服跪下!”继母命令着。
虽然沐玲想反抗,但看到继母那凶恶的眼神,便乖乖地把衣服脱了,然后“噗通!”一声跪在地上。不敢反抗,只有言听计从才是减少痛苦的方法。
“啪!”木棒抽打背部的声音,“你知道衣服有多贵吗?破成那样?一点也不知道检点!”
“啪!”地又是重重的一棒。
“我知道错了,别打了,好痛,好痛。”泪水溢出眼眶,但沐玲尽量忍住不哭出声。
“你也知道痛?花我们的钱我们就不心痛吗?”又狠狠抽了一棒。
而在沐玲后背满是鞭痕继母才善罢甘休,仿佛不每天打一下沐玲她全身就不舒服一样。
“嗬……嗬。”不敢哭出声的沐玲只能哽咽着,她怕她哭出声她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。
“给我跪倒中午好好反省一下。”说完继母便扔下棒子,回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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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段过往截在我脑海里,我只知道有这段记忆而我却不在场。妹妹所受的痛苦,我会让你们承受一千倍一万倍,你们给她所造成的心灵伤害,我会让你们彻底精神崩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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